2016年4月28日星期四

扁平的科学院

八十年代以前注重民科,可是出了袁隆平、屠呦呦,陈景润、杨乐、张广厚。八十年代以后,注重官科,可是,出了谁,不知道?民国初年,各种学术体制都没有建立。选拔人才就凭着主管人的良心,于是,清华出现了四大导师。看看这些人的学历就知道。王国维:秀才,旅日留学,因病返回。梁启超:举人。陈寅恪,一生中没有一张文凭。只有赵元任是博士,但是他主修数学,选修物理,最后发展却是语言学。按照中国现行标准,跳槽子,依然是一位民科。就是这样四位学者,支起清华的一片天。到后来,博士,博士后层出不穷,却没人能称得上是导师。为什么,因为所有的创新领域都不会有博士。反过来说,凡是有博士的领域,必定是理论健全,等级森严,无法进行突破的地方。如果再不允许他跳槽,那就是死水一潭。这潭死水在哪里?答曰,科学院。
由于文革十年荒废,八零年以后,中国逐渐的形成了一种舆论:只有经过长时间学习的人,才能在更高的层次上创新。一位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农民,绝对不会有这种机会。因为,世界发展得太快,没有一定的学历,你根本赶不上潮流。这其实是一种自欺欺人的观点。只要是对现有的知识有所突破,都叫创新。比如不丹王国提出的幸福指数就是对于西方经济学中国民生产总值的创新。更何况,如今,教育普及已经使得绝大部分中国人都具有高中以上的文化水平。他们通过网络得到的各种信息并不比教授、院士们少。为什么中国的创新非要指望院士们?四十年的事实已经证明了这些人是最不懂创新的一个团体。本来高喊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但是,到了科技领域里面,没人敢正视这个实践。这实际上多年来不允许民科说话的结果。如果一味的把创新的任务交给最不懂创新的一群人,对他们来说,是一种负担,对社会则是一种错误。道理就这么简单,可是,没有几个人能转的过弯来。最可笑的是,明明高学历是束缚创新思想的桎梏,可是很多不明真相的百姓,多年来被灌输了这样一种思想:没有创新的根本原因是某些院士学历造假。
如今的科学院的院士们绝对不会害怕别人查自己的学历;当年的华罗庚倒有可能担心自己没有博士文凭。这可真是本末倒置,院士们担心的明明白白就是没有新的观点。可就是一群被忽悠的群众不相信这个最简单的事实。正是为了迎合百姓这种无中生有,庸人自扰的无聊心理,十年前,中科院布局,准备在2030年前后培养出一大批诺奖获得者来。为此建立了各种实验设施,提高了各有关人员的待遇。媒体也跟着炒作,连篇累牍的吹捧。其实,目的就只有一个,为了几十年没有诺奖获得者遮羞。他们把任务推给了三十年后的一代人。可是,钱却没有留给后人,那个时候,中国农村,贫苦农民的子女普遍摸不着电脑。更不要说互联网。而这就是三十年后将要获得诺奖的那一代人的状况。中科院不把钱用去给他们买电脑和上网时间,却花在自己身上,建造各种不切实际的高新设备、设施。这和中世纪的宗教一方面标榜自己是道德典范,另一方面压榨贫民的做法有什么两样?
院士们如今的待遇都是副部级,有些是正部级以上(连同退休的有数千人之多)。有人戏称,科学院是部级干部最多的地方。一切进口药品都是免费的。这么高的待遇只要拿出一部分来给贫困儿童,就能使得穷人的孩子都能接触电脑。而科学院的做法却是毫不惭愧的把攻关的责任推给他们,自己不出一分钱。

注:不久前一位院士否认了他们具有特殊的医疗待遇。这说明,有关报道可能不实,也可能根本就是造谣,希望有关部门出来加以澄清、辟谣。

2016年4月21日星期四

走出扁平的世界

历史上不断有人在说,世界的发明和发现已经到达极限,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不会再有重大突破了。美籍日裔学者福山在《历史的终结》一书中甚至认为历史不再发展了。可是这些人说的话,最后都被证明是错误的。就像是预言某年某日是世界末日大审判一样的无聊。
不过,我们面临的世界的确显得越来越扁平。问题出在哪里?为了说明这个问题,我们先要为官科民科做一个定义:什么是民科?没有官方评级,没有官方认可,没领官方薪酬的就是民科。孔子、孟子都是民科。苏格拉底和柏拉图是民科。亚里士多德在没有成为亚历山大的老师以前,也是民科。历史上,凡是没有没有成功以前的人,都是民科。牛顿和爱因斯坦没有被聘为教授以前,都是民科。而当代的比尔盖茨,扎克伯格,乔布斯等人,一辈子也没有大学毕业,当然是永远的民科。
那么什么是官科?官科是指某学科的各种理论完善以后,在官方的证实下,某人读完了这些理论的全部内容的人。当然,这些人中不会有创业者。可是,中国自从封建时代就根据学而优则仕的理论,从各个角度,用各种方法,以各种形式不断的宣传,只有官科才是先知先觉的圣人。而民科,仅仅是不入流的低能儿(由于教育普及,当代中国,即使民科也是高中毕业)。这种认识发展到了极限以后,就出现了激烈的反弹。从历史上看,就是1949年到1979年中国社会对于官科的鄙视,那个时代,民科受到重视,而且越是没文化越可以胡说八道。最有意思的是有一本介绍养猪的小册子,封面上画了一只猪,傍边赫然写着:高贵者最愚蠢,卑贱者最聪明。与此同时,一群无良的官科不顾廉耻跟着呱噪,知识越多越反动。后来的笑话,人人都看到了。
1979年到今天,那真是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整个倒过来,一切都是官科说了算。官科就代表了科学,几十年下来,总投资和论文数量都达到世界第一,可是成果却是倒数第一。那么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我认为,关键在于没有人去认真总结一下科技成果出现时,发明者的心态。在很多时候,挫败感与成功的渴望成正比。可是,舆论则以某人已经有的成就来评价一个人。如果某人在考场上一路顺风,别人眼里,他最可靠,其实并非如此,很有可能,由于太多的‘成功’,他对成功已经不放在心里(尤其是当他把分数作为成功标准的时候)。几乎所有的成功者,都是遭受挫折后才奋起直追的。两位著名的历史人物,秦始皇和明成祖朱棣,都是因为封建时代最重视的王位合法性问题才发奋努力的。再看看那些具有世界级成就的人,也会一目了然?正是他们尚未成功年代的奋斗才是最值得研究,最有创造性。科技创新一样需要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怎么可能一帆风顺,轻而易举的拿到?可是,短视的媒体,只注重宣言他们成功后的行为,也就是那些无足轻重的花边新闻。可大多数的成功人士,到了那种时候已经乏善可陈,吃老本了。久而久之,人们看到的就都是一个个不明觉厉的成功人士,至于他们是怎样成功的,没人关心。此刻,官科就出场表现自己了。官科虽然寸功未立,可是,他们是已经有人认可的人,当然也算是半成功人士。就这样,鱼目混珠,官科与成功等同起来。所谓,名师出高徒吗。其实,古今中外的名师,从来没有一个出过高徒,因为,能出成果的地方都让名师抢占了先机。
在官科与民科的问题上,欧美国家解决得也不好。而目前中国解决的就更不好。不好的表现就在于,政策完全倾向官科,把民科看做多余的麻烦。过分的吹捧官科,实际是在变相的腐蚀官科,使他们得到不该得到的。过分打压民科,其实是打压这些人的创造性,使他们失去创造的信心。正所谓:不审势,即宽严皆误后来治学拒深思。四十年下来,官科已经被腐败的不成样子,民科被打压得喘不过气来。而官科的利益所在必定支持扁平理论,民科也是利用所在,必定反对这种理论。

我认为,解决的方法就是引进竞争机制。给民科以空间,不让官科独大。双方都要兢兢业业,官科不敢为所欲为,民科必须珍惜机会。这种平衡的本身就是一门领导艺术。由于美国解决得不好,所以,它也是中国能够赶超美国的一个契机。如果不懂得这门艺术,那只好宽严皆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