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创新领域中,并非学而优才是最好的。所谓创新是一个碰运气,类似赌博的行业。在这个过程中的学习都带有赌博的色彩。就像是赌马,好的赌徒对专业精益求精。他们不但要知道每匹马前几次比赛的速度,负重情况,年龄,性别,父母,赛场的地面是湿还是干等等,还要在赛马当天的早上到马厩去观看马在遛早的时候,情绪如何。最后才能依靠百分之七、八十的胜算吃这碗饭。他们的敬业精神远远超过官科在教室中的夸夸其谈。正是这种不确定性,创新才变得格外的有价值;因为那是用钱,用教学得不到的东西。只要有一天变成了确定性的东西,那它也就失去了价值。
中国百姓有一种习惯性思维,将专家、教授固定化、模式化、菩萨化所谓不明觉厉。因此,一旦哪位教授、院士出轨,媒体大惊小怪。而其实,他们也是人,分分钟都会表现出人的特性;贪婪。也许他们贪图的东西和你不一样。但想一想,世界上有哪种生物是忘我无私的?
在初等教育中使用考试手段是不得已而为之。但到了研究创新阶段,处处按照考试标准来衡量一个人就没有意义了。考试的目的其实就是要说出谁是谁非。可是,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大量的使用考试、其实就是大力宣传是非。它的后果就是中国的是非特别多,没一样有用的。除此以外,一个人为了弄明白这套是非的运作方式,表达方法和八股,基本上耗到三十岁,好不容易耗完了,一看周围,没几个人能耗下来。自豪之感油然而生(不是靠成果而是靠程序)。再也不肯拼搏了。一来拼搏有风险。二来也该歇歇啦。人人都这么想,这个世界怎会不扁平?这就是韩非眼中的蠹虫。
关爱是一种学习和提高的基础。懂得关爱才能找到灵感,就像赌徒关爱马匹。好的民科就像是好的赌徒,而官科往往被程序弄得忘记了关爱。如果不弄清楚官科和民科的本质,没有学术民主,无论怎么改革都没有用处。比如考试制度。一考定终身遭到强烈的批评以后,官科却利用舆论找出弄钱、弄权的办法。新的花样就是不停的考试,让你永远没有时间关爱别的东西。过去经过一次考试后,还有一些人能够在考完了以后,松一口气,改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如今则是,终身考试、考核消耗你的神经和精神。永远甭想有自己的想法,直到退休。所有的事情都已经给你安排好了,只要按照体制程序进行就成了。
读书本来是根据自己的需要增加知识的过程,可是,经过官科的介入以后,该读什么,不该读什么就变成了小心约束自己的一道道枷锁。中国的考试之多,可以让一个人用一辈子的时间都完不成。而这些考试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呢?就是为了让那些科技诸侯相信某人是否和自己的观点一致。(其实,考了半天也未必能知道什么,倒是好多人都学会了说假话。)
学生要用考试证明自己的实力,老师为了用考试来证明自己的公正,双方费了半天力气,都和科技创新无关。
考试的具体内容实际上是考学生记忆了多少东西。用这种方法根本无法了解学生的想象力到底是丰富还是贫乏。一个创新的时代需要的是丰富的想象力,而需要大量记忆的东西都能被电脑取代,比如医疗诊断,比如律师诉讼,比如工程设计。
西方国家学历越高越不好找工作。很多博士生在求职的时候,不得不隐瞒自己的学位,假装本科生。因为有严格的规定,博士、硕士和学士的工资不一样。国外的单位愿意承认的一般是本单位培养的博士和硕士。所以,学位不重要,信任才重要。这才是认真负责的态度。而中国的工作单位将这个义务与权力都交到大学的手里。
在中国,考试有时是为薪酬找一个理由。可那不是公平的理由。古人云,“賞之以爵祿,是賞之道行于爵祿之所加,而不行于爵祿之所不加也。刑之以刀鋸,是刑之威施于刀鋸之所及,而不施于刀鋸之所不及也。”企业的发展,创新的成功是不能用简单的刑、赏来推动的。一位希望有更多的创新成果的领导倒是应该学一学“赵襄主学御”。
反过来说,西方国家的创新成果不断涌现的原因是,各种企业包括某些医院,学校也都是私人企业,要是利用职务营私舞弊,那不是自毁前程吗?相对来说,中国的用人单位国企居多,谁也不敢放手让他们自己选拔博士和硕士。因为国营单位是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企业不是自己的,只是晋升的阶梯而已。从原则上讲,这种领导选拔的人才不是为企业牟利,而是为自己晋升。最终,人才的评定只好推给大学。无论这些大学有没有实际经验,反正他们是法定的评判官僚机构。换句话说,西方国家评定任何人的权利来自各个用人单位的各种大脑。而中国的评定标准只出自几位学术权威的几个大脑。中国总想以少数人的智慧去决定一切,而西方国家则是让尽量多人的智慧来评价一个人,决定一个人的命运。西方人似乎更加赞同‘三个臭皮匠,胜过诸葛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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